夜明进入湖中,一路跟着前方遁逃的江应权几人,往水府方向去。
江应权回头看一眼,见这煞星还在追,面色不由有些难看。
虽然早就听李歧路说这位不好对付,可真打起来才发现,这家伙凭着手中一堆宝物,近乎能和大妖一战,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击败他手下的整支水军。
这样的对手,让他如何不怕。
哪怕明知此时撤退,会给李歧路这边带来麻烦,他也顾不得。
眼下也只有李歧路能和这家伙一战。
一行方进水府,夜明就随后而至。
此时李歧路正端坐在两个关着大量水族的珊瑚笼子前,身上气息在慢慢升腾。
显然,他是在试着再次引动自身的真龙之劫。
好不容易感受到一点点天劫气机,李歧路正要将之抓住,以此召来天雷之时,水府大门忽然洞开,江应权等慌忙进来。
他们进来时,可带来了不小波动。
受这波动影响,李歧路好不容易抓住的那一丝丝感应,顿时消失。
不但如此,他还感觉,自己这一次,似乎永久失去了感知天劫的机会。
这种感觉无法言喻,总之,他感觉,自己最后化龙的可能,也断了......
一种暴戾之气瞬时充斥在李歧路的心头,其目光霎时变得凶厉无比,内蕴无边杀机。
“李兄,那善缘......善缘,杀进来了......”
原本说话还算正常的江应权忽然和李歧路对视之后,感受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战栗,话都说不利索。
他知道,此时的李歧路,似乎已经有些疯狂......
“善缘......又是善缘......”
李歧路缓缓起身,身上有一股无形气势逐渐散发出来,
“善缘......你,该死啊!”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经从原地消失,一闪之下,瞬间出现在门口处,一拳直接打出。
在其出拳之时,夜明正好出现在面前,看去好似主动撞上去似的。
在李歧路这含恨一拳之下,“夜明”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齑粉。
那恐怖的能量直接冲出,在湖底冲击几十丈远,打在湖底小山上,将小山炸碎,掀起滚滚泥沙。
只是其一拳过后,水中却是飘着一点点散碎的稻草。
再一看,夜明却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不远处一块礁石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稻草人。
“呦,这不是李老哥吗?
几天不见,你的歪门邪道又不小心被我撞破了?
别人生气,习惯就好,你要是气不过,我这里稻草人还有不少,可以让你打个够。”
说着,又将手中稻草人抛一下,任其随水流流走。
“善......缘!”
李歧路的目光比之最凶残的野兽还要可怖,盯着夜明的眼神,是满满的仇恨。
不愿多说一句话的李歧路手中法力涌动,一柄由许多片逆鳞炼制而成的赤红宝剑浮现。
其一手握住宝剑,便对夜明发起攻击。
面对这位,夜明可不敢大意,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自己法力是明显不如对方的。
一挥手,放出七颗珠子来,七种火焰同时燃烧起来,瞬间就将湖底大片水域烧开。
李歧路身上有灵光绽放,将在水中威力减弱的火焰排开,直逼夜明。
夜明又一挥手,以巾帼剑迎击,将藏青盘做飞盘掷出,在水中盘旋袭扰。
李歧路一摆衣袍,从袖中掷出一枚玉印,与藏青盘相互争斗起来。
其本人不但出剑,手中还有各种法术打出。
夜明一翻手,又将女子团扇、凤头钗祭出,与之法力对抗。
双方自水中大打出手,搅的湖底天翻地覆,沙滚石动。
你一剑斩断那朱漆门,我一掌打碎这水晶殿。
你喝一声,鱼虾毙命,成片。
我哼一句,水草折断,无边。
宝剑相交,人无事,而楼宇破。
法术辉映,自安稳,却洞府倾。
一脚踏碎千年玉,一掌拍灭万年灯。
殿前宝珠坠于地,室内名画分为二。
一个亮堂堂大厦顷刻塌陷,一座金闪闪宫殿霎时成灰。
二者交手过处,蚌女惊呼逃散,鱼侍抱首垂泪,小鱼小虾无路去,大蟹大鼋亦难逃。
湖底各处动荡不停,两尊煞星征杀不断。
你来我往手段频出,我往你来偷施暗算。
二者一路所过,打垮湖中山,摧毁水中田。
江应权几人见这两人斗争激烈,始终不分胜负,也是为李歧路捏了一把汗。
鱼书判官知道此时自家主上气急,定是动了必杀对手的心思,便对江应权道:
“我等此时虽然有伤在身,但尚还有一战之力,此时上前相助主上,定能将这恶人斩杀。”
江应权其实也有此意,尤其是自身龙角被打断,这对于水族来说,几乎算得上是死仇。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气之人,更不会在乎手段,此时有机会,自不会放过。
当即道:“所有人,给我冲!”
其两子和鱼书判官立时化为本体形态,直冲而去。
江应权等他们三个冲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化出本体,跟上去。
与李歧路相斗正酣的夜明察觉到那几位不安分,也想过来掺和,并不惧怕,只是一笑,忽然一挥手,甩出无数纸人来。
这些纸人全都是防水的油纸折出的。
纸人出现之后,一个个从寸许大化为常人大。
男女纸人都是穿着大红喜袍,涂着显眼腮红、胭脂模样。
现身之后,各自取出纸刀纸剑,用手一抹,便化为刀剑。
“大椿、如花,他们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