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觐见闹剧以相互试探终结,结束后江璆回返琼州运粮,赵昺则留在御船之上与太后叙话,娘俩少不得抱头痛哭一番,诉诉离别之苦。? 〔{ 当然朝廷那么多人需要的不仅是粮食,还有油盐酱醋及肉食菜蔬等等一应之物,这些都需时间筹集,他知道陈宜中这是拿自己当人质,朝廷一日不离开自己一天便走不了。赵昺接下来的日子主要任务便是哄着小皇帝玩儿。
可跟个孩子玩儿实在是没意思,不仅还要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还得耐心相陪,让赵昺真心的累,但又无可奈何,他只能让人从自己府中搜罗些新奇之物孝敬皇帝吸引其注意力,使得自己得以清闲些。而朝廷下一步要去哪里依然没有定论,陈宜中一力主张要前往占城,但却惹得中军恼怒,称宁可死在宋土,也绝不生在异邦。
既然琼州不能待,占城又不愿去。大家便想先在雷州暂避,一旦事态紧急便可前往占城,而形势有利则可伺机反攻夺取立身之地。但现在雷、高、化三州还在赵昺的掌握中,这让他们十分不放心。恰好闻知朝廷到达琼州的曾渊子跨海前来觐见,于是便重新任命其为广南西路宣慰使,兼任雷州知州,同时免去江璆三州镇抚使的职务,命他们即刻交接……
“宗保,朝廷免去你三州镇抚使之职不可有怨恨之心。”江万载对坐在身边的从子江璆说道。
“叔父,宗保感激还不及,怎么会心生怨意。”江璆笑笑摆手道。今日运送粮草到此,他与应节严前来叔父的座船上拜访,恰好刘黻也在,四人便围炉而坐煮茶闲谈,没想到话没说两句便被教训。
“哼,还说不会怨恨!”江万载冷哼一声道,他以为其在正话反说。
“叔父,撤离雷州早在殿下计划之内,若无此战后军便早回返琼州了。起初还担心朝中会有人弹劾擅离守地,现在有了朝廷诏令便可明正言顺的撤军了。”江璆一听就知叔父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和父,他所说是真?”江万载转向应节严求证道。
“宗保所言不虚,殿下最初就未打算向雷州派遣一兵一卒,而是集中力量经营琼州。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将后军置于雷州,如今阿里海牙领大军南下,静州破城被屠城,各州县纷纷请降,仅凭帅府军的力量实难抵御,不若毙敌锋芒保存实力。因而令老夫前往雷州主持撤军事宜,却赶上了这一战。”应节严答道。
“以老夫看帅府军经过整训已非昔比,此战更是以寡击强,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而失去雷州则琼州失去屏护,不战即走有失妥当。”江万载不解殿下为何轻易放弃雷州,而即便殿下不懂,应节严应该知晓,可其却并不制止,他疑惑地问道。
“殿帅所言不错,但雷州与琼州两地相隔海峡,不比当年襄樊两城可以跨江互为犄角相互支援。而琼州又四面临海,敌可从任一处登6,因此守雷州对琼州并无意义,反而会图耗有限的兵力,使得尾难顾,不若集中兵力于一处应敌。”应节严说道。
“这……确有道理,这可是殿下的主意?但失去雷州将使琼州更难以获得补充,只会被困死于岛上!”应节严沉吟片刻道,又说出自己的担心。
“叔父,这正是出于殿下的布置。而殿下又有言,只要他有一里的海面没有被敌堵死,他的战船就可以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度,所以勿需担心无法获得补充。”江璆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