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来到中堂大厅,易知足含笑道:“工部诸位大人有心了。”说着取了一张百两的银票不着痕迹的递了过去,道:“何时可以交付?”
手法熟练的将银票笼入袖中,涂锦溪满面笑容的道:“爵爷满意,随时可以入住。”说着,他往西指了指,道:“往西不过一箭之地便是什刹海,往南,盏茶功夫就能步行到皇城,就地理位置而言,镶黄旗这一块地方,这里已是上佳。”
进宫方便,出门散步赏景也方便,确实是不错,易知足大为满意,当即就吩咐人将一应行李从皇华驿搬了过来,自个有宅子,自然就没必要住驿站,更何况驿站又岂是这宅子能够比的。
安置妥当,已是黄昏,这宅子什么都好,就是缺人,既无丫鬟也无仆从厨子什么的,易知足正待吩咐李旺去订两桌席面,李旺却快步进来禀报,“爵爷,睿亲王前来道贺。”
听的睿亲王前来,易知足连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他已经不是初次进京的菜鸟,这睿亲王是摄政王多尔衮后代,****之一,在一众****中也是仅次于礼亲王,号称‘诸王次席’,地位极高。
睿亲王仁寿的大轿在门外落轿,一下轿见的易知足快步迎上来,他满面笑容的拱手道:“恭喜,恭喜。”
易知足连忙道:“王爷亲来道贺,叫在下如何敢当?”
说起来,易知足初次进京觐见,就是睿亲王仁寿带他进殿,两人早就相识,上次易知足来京,几位亲王向易知足送礼,他却不知,事后为此很是懊恼了一阵,此番易知足进京,他是刻意的关注,一收到消息就先赶了过来。
“皇上赐婚,又下旨将国城抬入镶黄旗满洲,并赐予公侯宅第,圣眷之隆,已是无以复加。”仁寿笑道:“如此大喜,本王岂能不亲来?”说着,他掏出一张礼单,笑道:“一点心意,国城财大气粗,可别嫌弃。”
“王爷这话可是折杀了在下。”易知足也不矫情,伸手接过礼单,笑道:“那在下跟王爷可就不客气了。”
仁寿语气亲热的道:“国城若跟本王客气,本王还非的跟你急不可。”
“王爷请——。”易知足连忙伸手礼让。
两人进的中堂,这才叙礼落座,李旺又来禀报,“禀爵爷,定郡王前来道贺。”
载铨前来应该不是道贺,易知足看了仁寿一眼,歉意的道:“王爷稍做,在下去迎迎。”
仁寿满肚子郁闷,他早早前来,就是想跟易知足说说话,不料载铨居然跑来了,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一会儿怕是有更多的人前来道贺,当即便起身道:“国城今日三喜临门,前来道贺的必然不少,你自去忙碌,无须客气。”
这都黄昏了,还有人巴巴的上门道贺?易知足暗忖,即便是要来道贺,也应该要到明日,看样子,还的安排下,设宴招待众人,这都是什么破事,明明一肚子苦水,却偏偏还要接受众人的道贺,也真是够讽刺的了!
“恭喜国城三喜临门。”载铨笑呵呵的拱手道,他前来是有事要商议,道贺不过是顺带,两人略微寒暄,一路走他便一路说道:“国城在京师不宜久留,亲事一应礼仪,皆可从简,不过,本王琢磨着,如此大事,其他礼仪皆可从简,但国城双亲不到场,却是说不过去......。”
顿了顿,他接着道:“这样如何,等的开春,待的国城双亲抵达京师,再行大礼如何?如此一来,时间也稍显宽绰,不至于太过草率。”
这根本就是借口婚事将易允昌两口都迁来京师,以为人质,易知足满肚子腹诽,却不得不一脸笑容的道:“还是王爷思虑的周全,婚姻大事,双亲不到场,实是于理不合,如此安排甚好。”
继定郡王载铨之后,又有数位与易知足相识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国公前来道贺,见这情形,易知足只得叫人去附近酒楼叫了几桌席面招待一众人,他很清楚,众人如此急于前来道贺,是为了与他搞好关系。
这与他抬入镶黄旗满洲,与宗室联姻无关,而是因为各府有子弟在南洋海军,也因为朝廷在各省推行元奇模式,这些个想染指各省钱业的王公都想与他这个元奇大掌柜搞好关系,以便于以后能够得到元奇对各省的支持。
次日,前来道贺的人更多,不仅是一众宗室觉罗,八旗勋贵,不少满汉大臣亦纷纷前来道贺,潘世恩、王鼎、祁寯藻等军机大臣虽然没亲来道贺,却也遣人前来送礼,忙忙碌碌了一整日,天黑之后才好不容易才安歇下来。
易知足正待洗漱一番,早早休息,以防道光明日召见,李旺却来禀报,“礼吏部尚书卓大人前来道贺。”
天黑了才来道贺?易知足觉的有些蹊跷,连忙迎了出去,才到二门,就迎上了卓秉恬,见他跟在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之后,易知足才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等到天黑之后才来,这少年应该是六阿哥奕訢——日后鼎鼎有名的鬼子六。
他连忙躬身见礼,却不点破,然后才与卓秉恬见礼,寒暄了两句,就带着两人径直进了后院书房,卓秉恬这才含笑介绍道:“这位是六阿哥。”
易知足连忙重新见礼,打千儿道:“微臣见过六爷。”
“易大人无须多礼。”奕訢微笑着道:“还要恭喜易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