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低头见小媳妇情绪还好,没有被吓到,这才抬眼,双眼淡淡,看向被抓的黑衣人,眸光微束,缓步走向他。
黑衣人蜷缩在地,看到夏臻过来,一双眼瞪得圆鼓鼓,“你这只残暴的狼,今天老子杀不死你,总有一天,你要被雷劈死!”语音刚尽,他就咬舌自尽了,动作又快又狠,让人防不及瘁。
惊墨仿佛知道这个结果,淡定的收回了剑,抬眼看向自家主人。
夏臻低头,目光冷冽:“惊——”
“卑职在——”
“我到是不相信了,一个恨我的平民会有这样的身手,给我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是,郡王,小的马上就去办。”惊墨转身,转眼间消失在人前。
麻敏儿上前,双手挽住的夏臻的胳膊,身体微微贴近他,有些害怕。
夏臻伸手左手轻轻拍拍他,“我们回去吧。”
“嗯。”
夏臻和麻敏儿很快上了马车,消失在街道上,但是街上的士兵却没有随着他们离开而离开,士兵们被章年美带着与暗处的惊墨一明一暗开抬搜索各式铺子、茶楼、酒肆。很多没有身份、通关文牒的人都被抓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
“为何要抓我……”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平民。”
……
整个凉州城几乎整夜未眠,新造的凉州大狱关满了被抓之人,他们吵闹不休,却毫无办法。
大晚上,黄君尧被带到了夏臻的面前,“给王爷请安——”单膝跪下。
夏臻抬眼:“我并不安。”
“下……下官失职……”黄君尧的额头豆大的汗直往下滴,在自己的辖上,让王爷被刺,是他的失职,由单膝跪变成了双膝跪,伏身到地。
夏臻轻轻一笑,“黄大人,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黄君尧抬头,“王爷,下官知道,凉州城是个鱼龙混杂的地区,新城区又刚刚建成,下官确实没有做好人口身份文牒之事。”
夏臻道:“我知道你没空,所以帮了你一把。”
“王爷……”黄君尧吃惊的看向夏臻。
“新衙门已经投入使用,凉州府既然有了新气象,那么我们就以新面貌示人。”
“王爷……”黄君尧由吃惊变得疑惑,“恕下官愚顿,并不知王爷的意思……”
夏臻勾嘴一笑,“卫先生——”
“卑职在——”
“具体的就由你来讲。”
“是,王爷。”
夏臻起身出了房间,准备去安慰受惊的小媳妇,走到门,突然转身:“卫先生,你把商来集市的税收估算跟黄大人确认一下,看看相差多少。”
“是,王爷。”卫先生再次行礼。
等夏臻走后,卫仁双手扶着黄君尧起来,“黄大人,请坐——”
“多谢卫先生。”黄君尧道:“还请卫先生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和黄大人一起商议倒是真的。”
“卫先生请尽管说——”
门外走廊,惊墨站在夏臻面前,“刺客的身份没有查到。”
“还有你查不到的事?”
“是,郡王。”
夏臻眯眼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星辰,淡淡而道:“没关系,才一个晚上,给你时间去查。”
“多谢郡王。”惊墨抬手。
黄君尧和卫仁两人一直说到子夜才散去,回到家里,老父担心的站在门,“儿,王爷叫你去何事?”
黄君尧朝老父道:“父亲,都快天亮了,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北郡王被刺,我怕他怪罪于你,不放心你,怎么样?”
黄君尧摇摇头:“父亲,王爷连剌客二字都没有提。”
“那他叫你去是……”黄老爷不解了。
“父亲……”黄君尧苦笑一声,“这是公事,我不方便在家里说,明天以后,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明天以后……”黄老爷的心被吊了起来,倒底是什么事呢,儿子在家里不说,明天却能大家都知道。
果然,第二天,凉州府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衙门口贴的公告,“这是何意?”
“意思这么明显,你还不懂啊!”有人不屑的笑道。
“拿银子赎人,是这个意思吧。”
“人家在通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说办身份文牒的工本费。”
“半两银子,那也太贵了吧。”
“嘿嘿,这是主动来衙门办身份文牒的银子,要是被抓到的,就像昨天晚上,要五两银子。”
“老天,这莫不是在抢钱?”
“去你的,五两还算抢啊,那是你不是我们关于有些衙门,那抓到你没个大几十两,你能出来了?”
“这……”听者感觉好像那里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黄君尧坐在自己的公务房,让文吏帮他算了一笔账,等到中午时,“大人,账出来了。”
他问:“大概是多少?”
“回大人,按北郡王这样办文牒的话,整个凉州府的人都办下来,有近几万两银子。”
“咝……”黄君尧抽了一口凉气。
文吏高兴的低声道:“大人,难道北郡王知道我们衙门没银子,给我们送银子?”
黄君尧失笑,“我们衙门怎么会没银子。”
“啊……”文吏不解:“我们那来的银子?”
黄君尧道:“未来王妃已经估算出商课税。”
“啊,已经算出来了?”
“嗯。”
“可……可那些银子进来多少,就七杂八用多少,根本没有结余。”文吏苦笑。
“我何偿不知道。”黄君尧坐到桌子后,愁得就差白了发,“无论如何,都感谢郡王。”
“大人,那接下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