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颢眯眼:“我……”
“嗯!”
庄颢想想回道:“像凌家的那位一样,等将来小将军娶了正妻以后,可以做个妾室。”
“妾室?”
“嗯!”
田先生点点头,“那坠子得想办法要回来,那可是正妻身份与地位的相征。”
“我试探过了,那个小娘子有一半机率会还回来。”庄颢说道。
“一半?”田先生问道:“却是为何?”
“还有一半,我没看出来。”
“还有你看不出来的事?”田先生愣了一下。
庄颢笑道:“先生,男人的事让我来猜测,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女人……”他凑凑肩,“恕学生能力有限,猜不出来。”
“哈哈……”田先生大笑,“这就是你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的原因?”
“先生,我没非要打一辈子打棍,只要生命中出现有趣的小娘子,我也会结婚。”庄颢认真回道。
“有趣,什么样叫有趣?”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田先生笑笑摇摇头不置可否。
庄颢说回刚才的话题:“先生,别担心,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能让公子的坠子丢了?”
田先生伸手拍拍年青人的肩膀,“最怕丢的不是坠子。”
“先生——”庄颢神情严肃的看向田先生。
一老一少都读懂了对方眼中担心的东西。
三五天后,施宽带着三四个男人把石料、耐火黄土都找齐了,还特意找了泥水匠过来,“小东家,我以前在县城做活时认识的师傅,垒房做灶可好了。”
麻敏儿没想到施老爹的儿子做事这么靠谱,她打算摸索着做,没想到人家帮自己找了个内行的,这样做起事来就更快更好了。
泥水匠江长林憨实的朝麻敏儿笑笑,面前的小娘子虽小,可通身气派跟他在县城见过的大小姐一样,不知觉就让他敬重起来。
“那就劳烦江师傅了。”
“小东家客气了。”
麻敏儿点点头,“那我就把我想要的热土坑大概的模样跟大家说说,可行的咱们就做,不可行的,你们提出意见,正所谓,一个计短,众人计长。”
几个男人都是种田的泥腿子,何曾听过如此文绉绉的谦虚话,个个憨厚的笑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幸好江长林走街穿巷,见过的人多,会说两句,连忙接过话:“小东家真是太谦虚了,太谦虚了。”
“那咱们就不谦虚了,说正事?”麻敏儿笑眯眯道。
“好,好……”江长林笑得眼不见缝,小东家可真是个妙人。
可不就是个妙人,等土坑做好了,江长林忍不住问:“小东家,木屋是谁给你做的,真是想得周到呀,你看这木地板竟是活的,掀了,下面就是我们做的土坑,一点也不碍事,就算是烧坑,也不会把房子燎起来了。”
“燎房子?”麻敏儿惊问。
江长林回道:“是啊,当我看到你的房子做出土坑时,我就在暗想,这莫不是要燎房子?”
“哈哈……”麻敏儿被泥水匠的话逗乐了。
说真心话,木地板做成活动的,完全是为了方便到下面杂物间拿东西,根本没有想到冬季取暖的事情,要不是看蚂蚁搬家,她都没想到暖坑的事,没想到竟歪打正着。
麻敏儿笑眯眯的夸道:“还是江师傅手巧,土坑做的细致,不管如何烧,火苗舔不到木屋。”
“嘿嘿,小东家过奖了。”江长林双手搓搓,拿眼看了眼施宽,意思让他帮自己提个话头。
施宽想道,江长林人还不错,做事实在,对人又不像别人那样滑头,清了一下嗓子,“那……那个小东家,江……江师傅想给……给别人家也打这样的火坑,你看……”
麻敏儿早就料到事情会这样,不过她不以为意,让更多的人冬天能暖和和的过,她也觉得开心,开口道:“江师傅,火坑你拿出去做我没意见,不过……”
“小东家,你说……”得人东西,肯定有条件,江长林懂的。
麻敏儿说道:“你要是需要帮手,就找宽叔等人,要是宽叔等人没空,你优先考虑小旺村的人做你帮手,怎么样?”
“行行行,没问题。”找谁做帮手不一样啊,江长林马上答应了。
施宽等人没想到小东家想事这么周全,不知不觉中就帮他们找了活计,这样到过年,他们的日子可就宽绰多了。
施老爹听儿了讲到这事时,又叹又敬,“你看看,人家一个小娘子,考虑事情咋就这么周全呢?”
施大娘道:“我怕二娘的周全不指这些。”
“娘,小东家还有啥思虑?”施宽连忙问。
施大娘笑骂:“这是让你们跟着江长林学手艺,你不会愣头青的只做帮手不学艺吧?”
“啊……”施宽还真没有想到这茬。
施老爹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按小东家的发展势头,我们小旺村将来肯定跟着过上好日子,这日子一好了,是不是要建房造屋?”
“对呀,爹呀!”施宽、施余兄弟俩纷纷站起来,兴奋的回应。
“老二、老三,跟着江师傅好好学手艺,然后把手艺带回来教给村人,这样造房子时,我们就有人手了。”施老爹高兴的嘱咐。
“是,爹,咱们一定好好学。”
麻敏儿没想到自己只是多个心为村人多谋一条做活的出路,没想到施老爹已经想到未来建房造屋上去了,不过,虽然她没有想到未来的房屋,但她突然受到暖坑的启发,想到赚钱的方法了,咚咚……赶紧又下了木梯,又朝施老爹家的方向跑去。
“这孩子又怎么啦!”麻齐风不解的目光跟着女儿出了篱笆门,火坑刚弄好两天,刚消停了,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是啊,麻敏儿又有什么鬼主意!嘿嘿,当然是利用火坑做个暖棚种蔬菜啦!大冬天的,种蔬菜卖给酒楼,银子大大的有呀!
哈哈……麻敏儿为自己的灵光乍现点赞,等折腾的保温泥草棚长出韭菜、韭黄、壅菜(空心菜)、鸡毛菜、蒜黄等菜,并把它们卖到平定县城大酒楼时,她的钱袋子终于鼓起来了。
夜晚油光下,麻敏儿拿着一个十两银绽抱着亲了一口。
“敏儿,小心银绽子脏。”麻齐风被女儿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嘻嘻,爹,我没亲到,就是假装亲一下。”
“你……”麻齐风摇摇头,却满脸笑意:“这下不要担心入不敷出了吧。”
“爹,不多,一百两还不到呢!”
“你……”麻齐风真是无语了,摇摇头,“赶紧拿过来,让爹收好。”
“爹,银绽子呀,再让我摸一会儿!”麻敏儿把银绽子往怀里揣,一副宝贝的样子。
麻齐风笑骂:“臭丫头,爹留着给你做嫁妆,以后你慢慢摸去。”
“啊……”麻敏儿漂亮的凤眼眨了又眨,“爹,不要!”
“你挣的银子当然给你当嫁妆啦。”
“我的亲爹哎!”麻敏儿趴到桌子上,头抵桌面哀嚎一声,“我才九岁啊!”
“大户人家都是八九就开始备嫁妆。”
“啊……”麻敏儿抬起头,“可爹,咱家是小户人家,就不要这么早准备吧,这些银子留着,一个是明年开春我再找赚钱的生意,二个,我们要不要找个好先生,让大哥、小弟好好念书,将来走仕途?”
“走仕途?”麻齐风被女儿说愣住了。
“是啊!”麻敏儿小脸板正:“爹,做生意赚钱让我来,但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就要靠大哥与小弟了,只有他们有出息了,才能给我和悦儿做坚强的后盾。”
麻齐风从没有想到钻到钱眼的女儿有如此胸襟,竟把他需要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能……能行吗?”
“爹,当然能行!”麻敏儿说道:“仕途,不一定非要当上几品官员,只要能进衙门这样的官僚机构,并在里面拥有实权,那怕就是七品芝麻官,都能让家族免受侵扰。”
“对对对……爹想左了!”经女儿这么一说,麻齐风好像豁然开郎,原来仕途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高不可攀。
“爹,所以你先把银子收好,等明年冬小麦收完后,我就让哥哥去平定县城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