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情愫,很淡却令人难以释怀。
那就是所谓的暗恋,而且未及萌芽就被无形中扼杀,辟如朝露,瞬间即逝。
顾青瓷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对楚婉柔的感情,刚开始他以为这个女孩子是暗恋他的,所以常常在对面的怡红楼上弹琴给他听,那时候他觉得时光静好,总想着存点银子,把这个温婉雅致的女子赎出苦海。
后来,他才发现一切都是他的错觉,楚婉柔已经有了情郎,那些琴曲也不是为他而拂。这时候,顾青瓷才发现沦陷的人是他自己。等到怡红楼的事情解决了,他的那段懵懵懂懂的青涩恋情也随之终结。
顾青瓷想象过再次见到楚婉柔的情景,无数种,无数次,肯定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是以这样的心情。
楚婉柔感觉到了顾青瓷的目光,下意识避开了。
于佑年有些不快:“刚才是你们跟踪我们的画舫吧?”
宁小鱼却没想那么多,直接呛了于佑年一句:“秦淮河那么宽,船也那么多,难道就你的画航能走啊,我们坐条船游河就是跟踪你们?哪来那么大的脸?”
于佑年:“别在本公子面前耍这种无赖把戏,没的让人憎厌。”
宁小鱼:“你憎不憎,厌不厌,关我们什么事。”
于佑年懒得理会宁小鱼,只是冲顾青瓷道:“顾青瓷,我念你也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廉耻二字。婉柔已经是我于家的人了,你最好不要再有非份之想。”
即便于佑年不觉得顾青瓷能跟他相比较,只是他想到顾青瓷一直惦记着楚婉柔,而且那时候楚婉柔还在万能客栈里呆了好几天,他心里就会有些不舒服。
顾青瓷:“我跟婉柔本来就没什么,于公子你想太多了。”
于佑年:“婉柔也是你叫的?”
顾青瓷:“怎么说我也救过她的命,跟她也算是朋友,叫一声婉柔,有什么不可以吗?”
于佑年冷哼一声,扭头瞥了楚婉柔一眼。
楚婉柔只得开口道:“顾公子,我很感谢当时你救了我,只是妾身现在是于家内宅之媳,你如此称呼容易产生误会,还请见谅。”
顾青瓷叹了口气:“以前的你多自由,多开心,怎么嫁人之后,一点也不像是幸福的样子。于公子,是不是你对她不好啊?”
于佑年:“这是你能关心的事情吗?”
楚婉柔也道:“顾公子请自重。”
顾青瓷:“好吧。我自重,也希望你能被他人时时珍重。”
于佑年神情一变。
楚婉柔不着痕迹地欠身:“多谢顾公子关心,我现在很幸福,也被人视为掌中珍宝。”
顾青瓷点点头:“那就好。”
于佑年懒向再跟顾青瓷和宁小鱼多废话,冷冷地警告了一句:“金陵是云诡波谲,你们还是早点回京城吧。”
顾青瓷:“多谢于公子提醒。”
于佑年带着楚婉柔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徐徐走了。
宁小鱼用手肘顶了顾青瓷一下:“你什么情况?”
顾青瓷:“什么什么情况?”
宁小鱼:“她不是你初恋情人嘛,你怎么还怼她。”
顾青瓷:“我什么时候怼她了。”
宁小鱼:“刚才不是在发疯?”
顾青瓷:“谁发疯了,我早就释怀了,不过是年少轻狂时滋生的一些错觉罢了,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