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下意识就打了个激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去郡尉府找个人,可是那里管地严,我进不去,这才偷了咱们王府侍卫的腰牌。我知道偷东西是我不对,你想怎么罚,我都认了。”
呵,还真是会转移话题呢。
霍瑶光的头微微歪了一下,“霍誉,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
霍誉低着头,手指却慢慢地收紧。
“想要去郡尉府打听一下消息,顺便,再看看能不能顺出一套铠甲来,是吗?”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长姐,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心中有数。霍誉,看在你姓霍的份儿上,我已经给了你数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你,你要做什么?”
霍誉抬头,在对上了霍瑶光那无比冰凉的视线之后,才有些恐惧了。
看得出来,霍瑶光并不是在吓他。
她是真地想要对自己下重手了。
霍誉的喉咙发紧,心跳加速,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被人下毒手了。
那一刻,最真实的想法,就是逃!
可是,两条腿却是极其不争气地开始发软了。
霍瑶光没有再看他,直接一抬手,便有人进来,直接在他的后颈上劈了一下,晕了。
“娘娘,要现在给他用吗?”
“嗯,用吧。把他送到乌兰城去吧,那里不是正在规划一些村落吗?我之前已经找到了一对夫妻,他们没有子女,正好,就让他给那对老夫妻做儿子吧。”
“是,娘娘。”
巫灵子配制出来的药,可以让霍誉将前尘往事都忘个干干净净。
霍誉的身分,不能揭出来,太丢人了。
可是霍誉几次三番地想要对霍瑶光不利,又让霍瑶光心生不满。
杀了他,又觉得同为手足,不能这么狠。
可若是不杀他,又觉得始终是有一个隐患在。
如今西京是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楚阳的天下,所以,有些眼线,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所以,霍瑶光在去信跟父亲商议过之后,就给了他这么一个结果。
连借口,她都替那对老夫妻想好了。
只说是他之前外出游历,与人争执,然后被打破了头,之后,就失忆了。
而且,那对老夫妻原本也是逃难过来的,迁至新村落那边,反正也没有熟人,倒是正好可以掩盖了他们的身分。
霍誉被带走了,霍瑶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村子的屋舍,起来地很快。
都是由那些降兵们帮着一起建的。
人多力量大嘛。
而对于楚阳来说,这些人就等于是廉价的劳工,不用白不用呀。
包括后面的犁地什么的,那都是不在话下。
这些荒地,正好可以赶上种下半年的农作物。
比如说,冬小麦再缓一缓,就可以种了。
只要不出意外,那来年,就可以吃上自己家地里种出来的麦子了。
霍誉的事情解决了,霍瑶光派人去跟楚阳说了一声。
楚阳正站在人群里,看着一位官员审案呢。
眼下,大夏和百夷的百姓们,相处地倒是挺融洽的。
当然,这两座城池,也是相当地耗费人的精力。
好在,楚阳身边的能人不少。
早些年一直养着的那些闲人,眼下也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百夷国的王都,可以说是乱成了一锅粥。
丢了的城池要不回来。
而离乌哈城最近的守将,则是天天提心吊胆的。
现在,他们的北面就是大夏的将士,而正西边,也是大夏的将士,所以,他们现在晚上睡觉都是轮班睡。
即便如此,仍然是睡不安稳。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人给砍下了脑袋。
百夷王大怒,文昱此时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王上,五王子妃乃是大夏的六公主,亦是静王楚阳的侄女。以微臣之见,不如请她出面给静王写一封信?”
百夷王面有嫌弃之色。
“不过是一个女人,静王不可能会看她的面子的。更何况,大夏人历来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他们不会再如以往那样对待六公主的。”
文昱却觉得未必。
“王上,五王子妃自嫁入我们百夷以来,一直都是温和有礼,且心慈性善,想必,她会愿意为了我们百夷一试的。”
百夷王犹豫不决,总觉得这样做,就更有损他们百夷的颜面了。
丢了两座城池,竟然还想着利用一个女人去要回来,想想就觉得丢人。
一个时辰之后,还是宣了五王子进宫。
“参见父王。”
“免了,你那个媳妇儿现在如何?”
“回父王,她挺好的呀,现在府中教导您的小王孙呢。可是父王有什么事要吩咐?”
百夷王睨了文昱一眼,然后半转了身子。
文昱将他先前的说法又重述了一遍,“殿下,为了咱们百夷的将来,还请您说服王子妃,能委屈一下,给静王去一封亲笔信。”
五王子也不是个蠢的,仔细地想了想,摇头。
“文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是否想过,这信,我的王妃该怎么写?”
文昱一怔,“五殿下?”
“若是王妃的语气过于卑微,那静王会怎么想?可如果王妃的语气平平淡淡,那对于静王来说又有什么作用?”
文昱被噎住了。
貌似,还真是如此呢。
五殿下轻笑了一下,“倒是文大人,与其让六公主给静王写信,倒不如由文夫人去一封信,更为合适。”
百夷王的耳朵一动,转过身来。
文昱一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五王子笑地很是悠然,看不出有半分的讥讽,当然,也看不出有什么得意之色来。
“早就听闻文夫人曾是大夏静王的侧妃,想必,文夫人与静王的感情不一般吧?若是能由文夫人去信一封,我相信,应该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文昱的脸色微变,“五殿下,还请慎言。”
百夷王却听进去了。
“老五,你的意思是,静王对文夫人情有独钟?”
“这倒也不至于,要说静王最宠爱的人,应该还是静王妃。只是那位赵侧妃嘛,听闻是自己假死以遁逃。男人嘛,总会有一些劣根性的。父王也是男人,您心里应该也有数的。”
百夷王还真就开始认真地琢磨起这个儿子的话了。
俗话说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那位静王,想必也是这般的心思。
“静王何等高傲之人?这世上,可以有他不要的女人,却绝对不能有想要主动甩了他的女人!很显然,文夫人,便是犯了静王的大忌呢!”
百夷王连连点头,“不错!此话有理。”
“父王,依儿臣之见,倒不如直接命人将文夫人带过去,然后再派了使臣好言相劝,将那个女人送回到静王的手上,由他处置。如此一来,静王心头的火气撒了,兴许,就会同意我们的条件了。”
文昱才刚刚说了一句,“不可!”
“孤看老五说地没错。”
国主一发话,文昱立马就没有了再反对的余地。
“文昱呀,能用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非要弄得那么复杂呢?再说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放心,孤会再赏赐你几名美人儿的,任你挑选!”
文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位国主了,出宫之后,只好急匆匆地去找赵书棋去商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