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朱家摊上这么大的麻烦,长安钱庄是她开的,她不出来帮忙,昨日还趁火打劫!
还是朱家人呢,怎么能危急时刻这么坑自家人!
朱攸宁自然明白朱老太爷在想什么,恭恭敬敬行礼道:“祖父息怒,您误解了。我的确是出门去了,昨儿个晚上才回来的,因想着时间太晚,便没有及时去府里给您请安。后来得了蔡大掌柜的消息,我便想着今日见面请安也是一样。”
朱老太爷抿着唇,还没等说话,朱华章就已经又怒又急的大声道:“你既然是长安钱庄的东家,为何不帮帮府里!你是瞎还是聋,难道看不到朱家门前围着那么多人吗!”
朱攸宁被朱华章骂的满脸无辜,委屈的吸着鼻子,从袖子中抽出一方绣帕沾了沾眼角,“二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朱家的女儿,自然所做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重了,想尽一切办法为家族做贡献都来不及,哪里看到家族有难,我就站干岸的道理?二叔未免也将人看的太低了。”
朱攸宁抽抽噎噎,委屈之极。
朱华章被堵的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了棉花,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已经瘦的脱了相似的朱彦凤,此时满含希冀的道:“既这是九妹妹的生意,是不是咱们也用不着签什么条约了?都是自家的,往后打点好了,就立即给你还回去还不成?想必九妹妹也希望朱家能够熬过这一关,平安无事,是不是?”
他是朱家钱庄的管事,如今事情却发展成这幅模样,若是真的让朱老太爷与长安钱庄签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即便这一次的危机能够扛过去,往后平静下来,他也少不得要被人戳脊梁骨,这几天府里被包围,他就已经尝遍人情冷暖了。
如果朱攸宁能够帮忙,他往后的路就能够多一线生机。
朱攸宁对上朱彦凤满含希冀的眼神,叹息着道:“这正是我今日来要说的。若长安钱庄果真是我的买卖,那我还不是怎么说都行?大笔一挥,就可以拨款给祖父解燃眉之急了。偏我没有这个帮衬家里的能力。长安钱庄不是我的买卖,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管事罢了。东家如今正在外忙着正经大事,肯定是不得空来富阳的,因他之前吩咐过我,今日我才不得不来打肿脸充胖子,与祖父签约的。”
“你说,你不是长安钱庄的东家?”朱老太爷狐疑。
朱攸宁一摊手:“当然不是了!我才多大,长安钱庄已开了多少年?我若有那个脑袋瓜子,还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在场之人一阵无言,其实他们真的很想说,你的确是有这个脑袋瓜子。说朱攸宁不是长安钱庄的掌柜,他们下意识就不相信。
但是仔细算来,若长安钱庄真是她的买卖,那岂不是七八岁上她就有那个经营头脑了?那么一想,也觉得不大可能。
“朱九小姐可否告知,长安钱庄真正的东家到底是何人?”鲁知府问。
朱攸宁闻言,犹豫的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我只能说,东家如今正忙着替圣上分忧呢。其余的,我也不敢多言。”
鲁知府捋了捋胡须,回忆一番圣上身边都有哪些人得用,又想想这些人里谁与朱攸宁有可能牵扯关系,一个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若是这个人,还真的有可能。
朱老太爷、朱华章和朱彦凤都失望不已。
他们多希望长安钱庄是朱攸宁的生意,那就可以不管那么多劳什子的条件,直接拿银子办事了!
可如今却不是。
让知府与知县出面做保,是朱老太爷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若是耍赖,丢的岂不是朱家的脸?
朱老太爷也知道事情没有了回旋余地,只得咬着牙道:“那就写文书吧。”
在鲁知府和蔡知县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朱攸宁一眼,并用手点了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