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宁道:“我们几人路过此地,听说这里有一座灵感寺,很灵应,所以就特地去的。”
那妇人道:“那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敬希宁彬彬有礼的让道:“您请!”
那对夫妇走了之后,明月谣问道:“希宁,你刚刚向他们打听那座破庙,你是想去看看吗?”
敬希宁道:“没错,既然无意中打听到了,那就去看一看吧。”众人顺着刚才那妇人指的方向走去,虽然刚才看着像是隔了不远,不过真正走起来还是让他们走了好一阵子,顺着山道上去,这条小道已经快被杂草包住,只是偶尔有周围的农户上山,才留下了少量的印记。沿小道而上,很快就来到山上,顿时一座破难不堪的寺庙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寺庙虽然看上去已经破烂不堪,毁的也八九不离十,但从规模上来看,之前应该还是不小的。这里同样分为了前后院,不过到处一片断壁残垣的颓败之景,前院的墙壁都已倒塌,门前到处是瓦砾和杂草,还有掉落的门梁,这门前一块还没有倒塌的地方正放着刚才那妇人在山上砍的柴伙。敬希宁和众人一起慢慢的走了进去,柴荣感慨道:“这里要是不被官兵毁了,想必之前应该也是香客不断的,估计不比对面的灵感寺差多少,真是可惜了。”
舒怜伊道:“这里破破烂烂的,黄王的宝藏会藏在这里吗?”
敬希宁道:“只要有一丝可能也不能放过,我们进去好好看看吧。”
众人在前院看了几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又一起进了后院,后院本是僧侣香客住的地方,也是破旧不堪,不过这后院有一片墙依山而凿,坚硬的很,倒是没有受到破坏。这墙本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无非就是建造的比较巧妙而已,倒是这墙壁上刻的一些佛像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这一片墙上刻着的全是佛像,个个栩栩如生,石墙之下还有一些残留的进香用的东西,赵匡胤道:“修这庙的人可真是会算账啊,把佛像都刻在石壁上,就不用在另外做佛像了,这石壁又可以当后院的石墙,精打成这样,也真是够厉害的。”
柴荣道:“三弟,不可在此胡言。”
敬希宁摸着石墙上面的佛像,一个一个的仔细观看,舒怜伊好奇的问道:“希宁,你在干嘛?”
敬希宁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石墙上的佛像刻得真好,就算是同一个佛像也能生出各种不同的表情,而且这上面的佛像真的很多,好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舒怜伊道:“不认识没有关系,既然我们有缘来到了这里,就好好拜一拜各位佛祖菩萨吧!”舒怜伊说着双手合十站在那里对着面前的佛像弯腰拜了起来,口里还振振有词地念道:“各位佛祖保佑我们早日找到黄王宝藏,小女子感激不尽。”赵匡胤在一旁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敬希宁看着舒怜伊,嘴巴微微的笑着,突然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明月谣见状走了上去,问道:“希宁,你怎么了?”正在旁边拜佛的舒怜伊歪着脑袋看了一下敬希宁,也问道:“希宁,你在想什么呢?”敬希宁回过神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藏宝图上的那首诗?”舒怜伊耸了耸肩,摇头道:“不记得了。”
明月谣道:“上面写的是‘诚心三尺地,我佛随尔意。胸藏十万兵,心有千千计’,敬大哥你怎么会突然问道这个?难道这首诗和这里有什么关联吗?”
敬希宁又将那首诗念了两遍说道:“不错,我总感觉那首诗说的和这里有种莫名的关系,等等,让我好好想想。”敬希宁手扶着墙壁,仍是不断的念着,突然问道明月谣,“明姑娘,你知不知道佛教里什么佛是代表智慧的?”
明月谣道:“据我所知,文殊师利菩萨是代表智慧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敬希宁道:“那你能找出这石墙上哪位是文殊师利菩萨吗?”
明月谣道:“文殊师利菩萨形象多变,有一字文殊、五字文殊、六字文殊、八字文殊,但最常见的是五髻文殊,我试一试吧!”
明月谣从一边找去,找完又过去另一边,一个佛像一个佛像认真查看,突然在一尊佛像面前停了下来,仔细地端详着。敬希宁走过去,只见那尊佛像右手持利剑,左手托莲花,莲花上放置着一卷经书,座下一匹狮子,勇猛无比。敬希宁问道:“是这个吗?”
明月谣道:“这尊菩萨头顶绑了五个髻,这五个髻分别代表五种智慧,分别是法界体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右手持的是智慧剑,意为斩断烦恼结和世间种种蠢痴,座下狮子表勇猛,无坚不摧,战无不胜,莲花象征纯洁无染,莲花上放的是般若经,是智慧的思维,不错,这就是文殊师利菩萨。”舒怜伊在一旁听明月谣讲着出了神,直至讲完还意犹未尽,拍手道:“明姐姐,你太厉害了!”敬希宁也不禁称赞道:“明姑娘真是学识渊博!”明月谣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以前听师父说起过。”
敬希宁仔细地看着石壁上的佛像上下打量观察,明月谣道:“希宁,你在找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文殊师利菩萨?”
敬希宁道:“我只是想到了诗中的一句话,‘心有千千计’,说的是不是就是聪明智慧呢?”
明月谣道:“文殊师利菩萨的智慧是大智慧,不是诗中的小智慧,更不是世间的勾心斗角。”
敬希宁又默默的念起了那首诗,当再次念到‘诚心三尺地,我佛随尔意’的时候突然停住,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拼命的想着,突然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文殊师利菩萨石像前,然后拼命地磕头,头碰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不一会儿磕得额头出了血,众人甚为不解,赵匡胤问道:“大哥,你在干什么?你尊敬文殊师利菩萨也不用一直在这里磕头啊,你看你额头都流血了。”赵匡胤说着准备去扶敬希宁,敬希宁仍是一个劲的往地上磕,赵匡胤有些担心,“大哥不会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