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这里可够热闹的,步行来的周末旅游者把海滩都挤满了,冲浪救生员也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不停地在各主要海滩的人群里穿来穿去,而到了星期一,只要不是学校放假,这里就只剩下一些当地人和真正执着的留宿冲浪爱好者了。他们才是不惧喜怒无常的皮亚海浪的人。
她的视线从脚下的黑沙滩移开,转向陡峭的长满灌木的山坡。这山是将孤岛般的皮亚海滩和奥克兰东部远郊四十公里外的戈壁滩分开的怀塔基尔山脉的北部余脉。这儿只有一条公路穿过怀塔基尔山,皮亚就是它的终点。当地人对此倒很喜欢。
闭塞使这里的经济不很发达,海滩只有一家百货店,一家杂货店和一家快餐店,没有大饭店或酒吧。再有的就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这里还有一家政府开设的营地,为来往的游客提供帐篷、停车等菔務。这里的居民数量说多也不算多,因此和游客很友好,但说少也不算少,所以还能形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
好一个世外桃源!
简在那不宽的柏油路旁的堆的茅草籽中抓起一把草籽。这条路从皮亚的后山延伸过来,经过简的陋室附近。
房子的景色和皮亚海滩的很多其他房子一样,并不特别美丽。是一所长方形的用涂色胶合板搭建的房子,多年来因居住人数的需要和海水逐步上涨的因素而不很规则地接出来好几间。其中她住的这一栋还尤其显得难看,它通身是橘黄色,而且已经褪色,房顶的铁皮波纹瓦是红色的,亟须修补。
房顶和墙壁的颜色都已脱落大半,尤其是西北面的墙壁,因多年的风沙吹打更是变得光光的了。别墅的几个窗户窗框都已松散,玻璃也裂了缝;前门懒洋洋地吊在门框上来回摇摆。别墅旁边的木制车库的情况更是糟糕。已经腐了的木板表明这里已许久无人居住。松松垮垮的链子围的栅栏构这里颓败景观的最后一道风景。但无论如何这里可以栖身,尽管房顶总漏雨。简在推开那破旧的房门的时候感伤地想着。这里不收房租,更重要的是,这里可以躲开瑞安·布莱尔的危险的势力范围。
她的敌人。
她的情人。
这两者她不知道更怕哪个。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完全相信她真的摆脱他了。和前一阵的拼争比起来,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还是因为瑞安决定放她一马才有了自由?这些问题困扰着她。她又恐惧而清晰地回忆起那个作为他欲发泄对象的难忘夜晚。她倒是可以把自己的可耻举动归罪于那药片和烈酒,但她又摆脱不掉另一种想法,就是这些不过是自己有意无意放松戒备,既满足了**,事后又不致后悔的某种策略。
要真是如此,那她可没达到目的!
那天早上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左手痛得要命。那疼痛简直赶上她刚受伤后头一两天的感觉了。难道是睡觉时不小心身子把手压住了?手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