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爸,都是我不争气。”
乔歆凌急着道歉,霍臣商却突然截断她的话,“不管歆凌的事,是我的过错。”
又在袒护她了么?
霍启山眼色一震,他不懂这个儿子到底是吃了什么迷/药,被这女人施了什么妖法,还在执迷不悟。
但是看着霍臣商的嘴唇又翕动起来,被“袒护”的乔歆凌觉得心脏一下子就要麻痹了——
因为他说:“一个没有子宫的女人,又怎么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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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山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珞佳燕的诧然也是必然的。
他们齐齐问过来,“歆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歆凌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脑袋一阵眩晕,而这个时候,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她甚至看到他嘴角的笑,那种阴冷到可以无声杀死人的笑……
她怎么预想,也不会想到,霍臣商会当着霍启山的面,将她四年前对他撒下的那个谎言,公诸于世!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可以生育,爸,小妈,我可以生育,那是个误会!”
“真
的是个‘很美丽’的误会,我想该好好的和爸妈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会是个误会。”
对比乔歆凌的坐立难安,甚至是急着哀求,恳求,霍臣商只是漠然地静静地坐在一边,目光似讽刺似痛恶地看过来。
他不再对她怜悯,不再对她呵护,就是她会哭得死去活来,他也不再在乎了么?!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把她推入深渊?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生育又是怎么回事?乔歆凌,在你眼里,我们霍家就是这么被你愚弄的东西么?!”
霍启山勃然大怒,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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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是女人又哭又喊的嘶吟。
乔歆凌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请求霍启山的原谅——
原来四年前,她撒谎自己因为流产而造成子宫被摘除,博取霍臣商的怜惜,而让他尽快和莫锦年离婚,娶她进门。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太爱臣商,我是真的怕失去他才会撒下那个谎,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乔歆凌攥着霍启山的裤腿,男人的面目没有被她的任何一滴眼泪动摇。
擅长撒谎的女人,这一辈子嘴里都不会有一句真话。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对臣商就不是真心的……
用那么卑劣的谎言来拆散臣商和锦年,这个女人真的够狠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臣商太爱你,所以就可以利用他对你的爱,肆无忌惮?!乔歆凌,在你眼里不止把臣商当作傻瓜,你把我们所有霍家的人都当傻瓜戏弄!”
“不是的,爸,不是的!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是真心爱臣商的,你忘了当初他遭遇绑架的时候,是我替他挡了一颗子弹!”
“相同的道理,臣商已经把那颗肾给你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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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太阳上,霍臣商拿着手机和什么人通话,面色清冷地说:“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是。”
挂断电话,身后的书房里,霍启山走了出来,乔歆凌哭喊着又追了出来,一副女人纠缠着老者不停请求原谅,请求宽恕的画面,说不上为什么的丑陋,全数倒映在眼眸里……
霍臣商快步上去拉开乔歆凌,“够了,到此为止吧……”
“我不要,我不要结束,我不要和你结束!”
“那么就这么一起耗下去,一起死吧……”
当一声“一起死吧”落出霍臣商的双唇,他看着女人的眼神里再也没有怜惜,爱更是早已寻无踪影……
震惊,错愕,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乔歆凌此刻心里被霍臣商掀起的震撼。
什么叫做一起耗下去,一起死?!
霍启山也不明白霍臣商的意思,难道他还在执迷不悟,就算知道她是个满口谎言的女人,还舍不得放手?!
“霍臣商,你说什么蠢话!”
霍启山严厉喝斥霍臣商,老爷子就是再气,也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骂霍臣商过。
珞佳燕眼看情势越来越恶劣,只好上来把乔歆凌扶开,“臣商,别说气话,快和你爸道歉,歆凌有我照看着,你现在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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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霍启山将霍臣商狠狠训斥了一通,“你对那个女人到底是爱,还是债?!她的确是救了你一命,但是你已经把你的半条命都给了她,这样还不足够么?为什么要放任她的谎言,骗了你足足四年?!”
不,连同那失踪的四年,这个愚蠢的家伙被她戏弄了整整八年!
那种子宫被摘除的不像话的谎言,根本不需要四年的时间去发现。
这混小子
肯定早就知道,但却一直在包庇隐瞒。
霍启山痛恶极了,为了那种女人,放弃莫锦年那样的好女人,还让他为了抢夺骁希,成了可耻的恶人。
就为了那种女人,他的理性,他的头脑都用在了哪里?!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还要不争气到什么时候?”
霍启山挥起手杖就刮了霍臣商一棒子。
他不躲不闪,那砰的一声,让走到门外的珞佳燕吓了一跳,急忙跑进来,“老爷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歆凌会撒谎也是太爱臣商了,臣商会隐瞒,也是因为太疼惜她了。”
“不是的,小妈,这和‘爱’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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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面无表情地冷冷一声。
不管是霍启山还是珞佳燕,都不懂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爱的话,就立刻跟她离婚!”
霍启山喝斥道,这四年来,要不是看在骁希的份上,他绝对不会接受那个女人。
失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离婚收场是唯一的选择,但——
霍臣商淡淡无谓道:“没有必要离婚……”
什么叫做没有必要?
难道四年前的那份离婚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