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弩弓手射完退下之后,长弓手立刻填补了他们的位置,拉开长弓,以四十五度的斜角抛射。
虽然长弓的射程不及弩弓,但采用抛射却可以弥补射程的不足,五百支长箭离开弓弦之后,首先斜飞向高空,在力势到达尽头,才转向斜落,对秦军的生命展开第二轮的收割。
从第一轮弓箭打击中侥幸的躲过的秦军,在第二轮的箭矢打击,纷纷丧命,因为第二轮弓箭是从天而降,因此有不少秦兵虽然举起了盾牌,但却还是沒有挡着。
就这样长弓手和弩弓手交替的射击,连续向秦军展开了四五轮打击,秦军的战车已经损失了近半,而这时剩下的秦军战车进入到了短弓的射程,于是单腿跪立的短弓手们边加入了战团,继续对秦军的战车进行打击,而长弓手转而打击战车以后的秦军骑军,步军。
王璨站在一辆战车上,对眼前的战局看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被自己寄以了厚望的战车还沒有和对方正式接战上,就被对方的弓弩打得伤亡惨重。
如果代军一开始就将弓弩手放在队列的前面,王璨当然不会用战车强攻,而是会派上盾牌步兵,逐步的推进,或者是用弓弩手和对方对射。但对方实在是太狡猾了,居然把弓弩手藏在阵列后面,让自已完全没有想到。而且还让短弓手半蹲下来射箭,形成了两排叠射,威力自然也扩大了一倍,不能不说,代军的主将确实很聪明,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巧妙的方法来。
但王璨十分清楚,自己才是主攻的一方,如果就这样撤退了,那么秦军袭击代军的计划也就彻底失败了。因此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下去。好在是有一小部份战车已经快接近代军的阵列,而且自己还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和代军作战。
经过了前面十余轮的弓箭打击之后,秦军的战车只剩下不足五十余辆,而且参差不齐,有前有后,最近的战车,离代军的阵列不足三十步。
而就在这时,代军阵中的号角再度吹响,弩弓手立刻停止了射箭,收好了弩弓后退,而长弓手、短弓手也全都改为抛射。
前排跪伏的士兵纷纷站起身来,将高大的盾牌竖起,底部的尖端插入地面的泥土中,形成了一排一排坚固的盾墙,而无数支长枪从盾牌后面伸了出来,架在盾牌的上沿,如同密林一般,乌黑的枪尖发出摄人的寒光,直指向将要冲上来的秦军战车。
“轰!”
一辆战车连车带马撞上了枪林盾墙,就象奔腾的巨lang终于和屹立的礁石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溅起漫天血色的lang花,强大的声波气流猛然的暴烈开来,长枪拆断,盾牌碎裂,数名持盾的代军士兵身不由己的被巨大的力量给撞开,后背撞到同伴的盾牌上,有几人甚致都喷出了鲜血。但还是免强维持着阵列不动。
但拉车的战马却发出一连串痛苦的悲鸣,因为每一匹战马都被一到二支长枪贯穿了身体,有的枪尖甚致从另一端冒出来。而战车向一侧翻覆,车上的三名秦兵也全部都从战车上跌落了下来。
随后,秦军剩余的战车一辆接着一辆,上了代军的枪林盾墙,如同奔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海岸,鲜血飞溅,撞战马筋断骨折,战士跌落尘埃,战车翻滚倾覆。
尽管代军的阵列不断的被秦军的战车撞击的收缩,凹陷,但却硬是以血肉之躯牢牢的挡住了秦军战车的冲击,保持着阵列不动。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秦军的战车己是强弩之末,如果是面对三百辆战车的猛烈冲击,无论是多么坚固的阵列也是抵挡不住的。不过这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必竟战车和人的力量差距是相当大的。
而紧接着秦军的骑军、步军也都冲了上来,和代军展开了白刃激战。
这时王璨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时自己的战车几乎已经全军覆沒了,但现在双方总算是展开了白刃作战,而秦军的数量接近对方的三倍,因此自巳的胜算仍然很大。
不过就算是最终获胜了,但损失了近三百辆战车,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自己最终也只能得到一个功过相当的结果,立功是不可能的。
就在王璨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在自已的右侧,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王璨转头一看,只见在右侧的密林中尘土飞扬,杀出了无数的骑军,向自已的侧翼猛冲了过来。
王璨也不由得大吃一椋,想不到代军在鸿沟南岸还埋伏着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