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貌道:“在下是安平君的家将,是奉安平君之命,接待代郡的使团。”
听说是安平君的家将,胖子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一点,道:“上等馆驿是用来招待和我齐国地位相当的他国贵宾,代郡算什么,不过就是赵国的一郡,连一个候国都算不上,那有资格住进上等馆驿里,只能住下等馆驿。”
田思貌也不禁有些变色,道:“大胆,代郡的使团仍是齐国的贵宾,你竟敢如此怠曼贵客,还不赶忙将他们迎进馆驿中安置,小心安平君治你的罪。”
胖子把眼一翻,道:“干嘛,拿安平君来吓我吗,安平君的权势再大,也是在即墨,还能管到临淄来吗?只要是有我刘须在这里,他们就不能住进上等馆驿,话就说到这里,我可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要进馆驿去。
田思貌气得全身发抖,正要拉住刘须,只听在台阶下的高原笑道:“田先生,看来你们齐国枉称礼仪之邦,就是这样怠慢贵客,即然如此,你去回复齐王,我们现在就回代郡去,齐王的寿辰我们就不参加了。”
刘须听了,也不由的心里一颤,其实他不让高原一行住进馆驿,就是受人指使故意刁难,另加羞辱高原等人,但他也没有想到,高原居然会以离开临淄来回应自己,如果高原一行真的就这么离开齐国,回代郡去了,那可就是惹了大祸,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使团,是来参加齐王建的寿辰的。
因此刘须也停了下来,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转过弯来恳求高原,但刚才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现在一时拉不回来了。而高原可不管他,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自巳离开临淄,齐国也会把他再找回来,毕竟齐国丢不起这个面子。因此高原说完之后,立刻下令转向,离开临淄。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辆马车行驶而来,在马车上的人是官员样子,而在高原的队伍中有眼尖的人认得出来,是出使过齐国的那个田桐。
只见田桐赶到近前,见高原的队伍要走的样子,也不禁不为不解,问道:“这是怎么了?”
田思貌见了,立刻迎了上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向田桐讲说了一遍。田桐听了之后,也不禁大吃一惊,狠狠的盯了刘须一眼,赶忙从车上跳下来,拦住了高原的马头,他只和高原见过一面,现在高原又化装改扮,他自然认不出高原了,道:“上卿大人,可千万不要走,不要走。”
其实高原也不想走,立刻顺势把马带住,故意板着脸道:“既然你们齐国如此无礼,怠慢贵客,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代郡虽小,但也决不可辱。”
田桐赶忙道:“上卿大人,你先别走,别急着走,这都是刘须无礼,绝不是我齐国之意,在下一定会重重的责罚刘须。”说着,他转头对台阶上大叫道:“刘须,你还不快下来向上卿大人赔礼。”
这时刘须也傻了,刚才他敢不卖田思貌的帐,因为田克臧毕竟只是一个地方大员,而在临淄城里并没有多少权势,而且田思貌只是田克臧的家人,并不是官员。但田桐就不同了,他不仅是齐国宗室,而且还是下大夫,而刘须的官职仅仅只是一个中士,可要大得多,虽然刘须背后还有后台,但田桐也不是光棍一个人,再加上这件事本来就是刘须做得不对,如果被捅到齐王建那里,肯定也是刘须的错,因此正好借这个梯孑下墙。
但就在这时,高原道:“慢着。”
田桐道:“上卿还有何话要涚?”
高原故意装做不认识田桐的样子,道:“这位大人尊名大叫。”
田思貌赶忙介绍道:“这位是田桐田大夫,就是武城君之子,曾出使过代郡。”
高原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田大夫,要我们留下来也行,但刚才他说只要有他在这我,我们就不能住进上等馆驿,因此如果有他在这里,我们就决不在临淄城中停留。”
而田思貌也在一边道:“田大人,在下刚才也听到了,刘须确实是这样说的。”